【第18屆熱線晚會心得】
文/范舜豪
覺得很奇妙,想當初第一次聽到熱線是我大一第一堂通識課,老師提到要去參加同志大遊行以及熱線,當時覺得很恐怖...覺得遊行聽起來很危險,很「恐同」的我覺得真的要這樣嗎?於是立馬退選給其他要加簽簽不到的人,然後去年因為考社工師錯過某人的邀約,今年換我約他一起去看看~
一定是因為第一次參加晚會,所以昨天晚上哭了三次吧(這證明我還是有血有淚的XD)。第一次是在感染者的影片時,裡面提到很多人認為感染者只要吃藥就可以跟一般人一樣了,可是吃藥這件事情背後承受的壓力跟負擔有多大。我的詮釋是在正視服藥這件事情的時候,背後的辛苦是什麼,不是一味將服藥去脈絡化的認為只要吃進去就好,服藥這個行為如何對其社會網絡以及日常生活的工作產生變化,而感染者又怎麼樣進行調整與適應,或者是有其他選擇,都是在我的腦海裡不斷跑出來的,花花姐在裡面扮演超討厭的同事就是一個在工作場合上會遇到的。記得去年世界愛滋日的時候,我跟著大家換上了頭貼,正視「連結」帶來的意義,結果有個大學的學長問我說:「你是愛滋病人喲?」我向他了解問句背後的用意之後,他給的答案讓我蠻生氣的,他說:「如果你是,我當然要保護我自己呀...」於是大概就知道這個人可以成為拒絕往來戶了,我沒暗示我大學在古亭捷運站喲XD
第二次哭是在老同小組的時候,感受到老化的社會意義...嗚嗚嗚嗚我們都會老,可是我在看老同小組活動裡面的團康以及聯誼性互動(ex:第一支舞),就覺得好青春喲XD看得很粗淺,覺得這類的團體要帶大概就是要抓住大家的渴望,那種渴望是超越階級、族群的,但自我延伸大概就是種害怕寂寞的感覺吧,還是會希望老了有人陪,那種陪伴的功能是好朋友難以取代的,唉....
想到去年在長照的課堂上面,跟著花花突然被大家圍攻就覺得當時其實我有點傻眼兼無奈,一點點憤怒但又覺得不得不談,當時我們跟老師說長照沒有同志以及感染者議題,我們想要加進來談。但有些人認為沒什麼好談,因為同志就是一般人,每週都可以談,甚至有人在課堂上就表明我不想談。可是少了性別議題,少了特殊對象的討論,我們的視野大概就是停留在所謂一般異性戀的老人身上,就是那種大概只有三高的老人身上,然後性別議題大概就是只有照顧女性化、貧窮女性化的思維,無法做得更進步。
第三次哭是最後結尾的影片在談同志是誰的時候,取景以及內容就是如此的日常生活,同志存在在你我的身邊,存在在各種行業裡面,存在著各種需要面對的議題,就是種恩...晚會結束了,大家就是要回到各自崗位繼續努力的感覺,這部影片感覺也可以很認真地回應長照的課堂討論,大家不斷的問我們說那到底同志是哪些人,需求是什麼以及我們是不是要特別形式的服務輸送時,我們都覺得莫名其妙...看到的異與同不就是一般用在做各種評估的時候都是類似的操作情境嗎?我覺得看到「異」的重要性是回頭檢討結構或者制度上有哪些瑕疵,而大家好像有點走歪到同志本身上面...但其實要我們現在回頭討論,還是會覺得討論得不清楚。晚會與TIWA與身障與很多很多議題連結,讓大家在平常很難被看見的情況下被看見了!雖然我知道現場一定還是很多人不甩勞工議題、不甩感染者議題、不甩身障議題,雖然一定還是一堆人覺得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但這些不甩本來就存在在各種社會角落,這也是為什麼大家要不斷努力的原因吧。
覺得很慶幸自己跑來念社工,可以把一些在體內就有的感覺可以化作更多助人工作的動力,希望在之後的日子裡可以慢慢雕琢這種感覺,有時拿出一點ADHD的衝動可以幫助我在某些困苦的議題傻傻地用力,有時候要拿出其他人教我的社交技能去辨別場合與行為的適當性,有時候要拿出點憤怒才可以勇敢的作倡議,有時候要拿出很感性的情緒去跟別人一起工作。
*編按:在FB上看到這位朋友的分享,感謝這位朋友也願意讓熱線分享他的心得給大家~